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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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在山区的小学里,一个女孩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。
顾阿姨,我能摸摸你的手吗她好奇地看着我无名指的断茬。
我微笑着蹲下身,让她握住我的手。
不痛吗她轻轻抚摸那处伤疤。
曾经很痛,但现在不痛了。我温柔地回答。
为什么不接一个假的手指呢她天真地问。
我看着远处的群山,阳光洒在山间的学校上:因为有些伤痕不该被掩盖,它们提醒我生活中的每一个选择都很重要。
女孩懵懂地点点头,突然扑进我怀里:顾阿姨,你真勇敢!
我抱住这个纯真的孩子,眼泪无声滑落。
这一刻,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治愈——不是来自时间的流逝,不是来自复仇的快感,而是来自一个孩子纯净的拥抱。
三年后的一个下午,我在基金会工作到很晚。
助理递给我一份文件:顾董,这是沈修瑾申请保外就医的文件,法院要求我们确认是否有异议。
我翻开文件,看到上面的诊断书——晚期肝癌,预计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。
我放下文件,走到窗前,看着夕阳西下。
曾经那么强大的男人,如今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。
我轻声对助理说:告诉法院,我没有异议。
裴子墨听闻此事,担忧地来找我:念慈,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出来会不会。。。
我轻轻摇头:子墨,放心吧。恨一个将死之人,是对自己生命的浪费。
裴子墨看着我,眼中满是心疼:念慈,这些年你从未真正快乐过。
我笑了:不是没有快乐,而是我的快乐方式变了。看到山区孩子们的笑脸,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。
一个月后,我收到消息,沈修瑾被保外就医,住进了私人医院。
他通过律师表达了想见我最后一面的请求。
经过深思熟虑,我决定去见他。
不是为了原谅,只是为了彻底告别过去。
病房里,沈修瑾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,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黄色。
念慈,谢谢你愿意来。他的声音虚弱不堪。
我坐在离他稍远的椅子上:你找我有什么事
他挣扎着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:这是我一直留着的。。。如果有可能,我希望你能带上它。